【人物·生活】她隱居半生,終身未嫁,離世后卻成為最負盛名的女詩人

佩珊 2022/04/20 檢舉 我要評論

許多人都將生命托付給神,

我卻將我的生命托付給詩。

也許你沒有讀過她的詩歌,但你一定聽過她的名字。

作為美國最負盛名的女詩人,艾彌莉‧狄瑾蓀的一生充滿神秘感。

她出身名門望族,接受正統教育,本該和身邊那些貴族小姐一樣,步入一段門當戶對的婚姻,生育孩子,照顧家庭,度過余生。

可艾彌莉‧狄瑾蓀卻是人群中最特立獨行的一個。

25歲,她開始拒絕社交,漸漸足不出戶。

她寫詩、養花、烤面包,做著自己最喜歡的事情,日子過得自由而豐富。

她終身未嫁,除了一次旅行之外,一直住在自己出生那棟房子里,直至56歲病逝。

在收拾遺物的時候,妹妹維尼發現一個櫻桃木箱子,打開一看就被震驚了。

箱子里放著1700多張紙條,全都是艾米莉·狄金森寫的詩歌。

在妹妹維尼的大力奔走下,這些詩歌陸續出版,并引起文壇轟動,得到了越來越高的評價。

生前,艾彌莉‧狄瑾蓀只發表了不到10首詩歌,比起她的詩歌,人們對她的幽居生活更感興趣。

人們談論她奇怪的生活方式,好奇她的感情生活,更想知道她終身未嫁的秘密。

離世后,艾彌莉‧狄瑾蓀的聲名大噪,被認為是19世紀美國浪漫主義時期成就最高的女詩人。

不懂她的人,說她性格古怪,社交恐懼;

懂的人會明白,這樣的生活是她堅守自我的一種選擇。

她雖然離群索居,但她的心,從未封閉。

她的詩歌中充滿著對女性的希望、自由、勇氣和夢想。

她曾寫下這樣的一首詩:

我棲居于可能性,一座比散文更美的房子,更多的窗戶數不勝數,房門,更高級。

房間皆如雪松,肉眼望不穿,一座永恒的屋頂。

在這本《我居于無限可能》的書中,作者用一種唯美獨特的方式,書寫了艾彌莉‧狄瑾蓀的一生,和傳統的人物傳記不同,這本書本身也充滿美感。

 敢于做自己的人,大多與眾不同。

1830年,艾彌莉出生在富有文化底蘊的小城阿默斯特。

她的家族是當地的名門望族,祖父是阿默斯特州學院的創始人,曾擔任參議院議員,父親是該鎮的首席律師,深受人們的尊敬。

艾彌莉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幼年時他們就在父親的影響下開始大量閱讀。

艾彌莉還喜歡做植物標本,也很享受一個人靜靜讀書的時光。

但奇怪的是,她特別討厭去教堂,為了逃避,她甚至會讓傭人把自己鎖在臥室里。

這在當時的信仰下,艾彌莉這樣做簡直是大逆不道。

有一次,父親逼著她去教堂,她表面答應了,但是在大家跪下祈禱的時候,她堅決不跪下。

父親對她的行為勃然大怒,并教訓她說:「你的靈魂屬于上帝。」

艾米莉卻說:「我的靈魂屬于我自己。」

17歲,艾彌莉進入了著名的曼荷蓮女子學院,學習古典文學、拉丁語、植物學等學科。

在學校的畢業傳教活動上,老師讓她們在上帝和自我之間做選擇。

所有的女學生中,只有她一個人選擇了「自我」。

老師批評她,并說她是一個沒有前途的人,她不卑不亢地回答:「我知道自己是個沒出息的人。」

為了堅持自己的內心,20歲之后,她再沒去過教堂。

而在這一年,她也開始了詩歌創作。

如果用現在的目光來審視艾米莉,她不過是一個堅守自我的人,不盲目追尋,也不隨波逐流。

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才會顯得格格不入。

她想要的不是世俗婚姻,而是靈魂伴侶。

艾彌莉雖然終生未嫁,但她其實也渴望愛情。

1855年,25歲的艾彌莉和妹妹維尼到華盛頓旅行時,邂逅了查爾斯·華茲沃斯,他是費城有名的牧師,比艾米莉大16歲,成熟、穩重,充滿了慈父氣質。

艾彌莉對他一見傾心,并覺得他是自己的心靈知己。

她稱他為「我的費城先生」、「我塵世中最親的朋友」,曾給他寫過很多書信。

但遺憾的是,這位牧師早已結婚成家,艾米莉再鐘情于他,也不愿去做破壞別人家庭的壞事。

雖然自己的愛情,是遙不可及的夢,但艾米莉還是拒絕了身邊所有追求者。

同時,她在曼荷蓮女子學院的同學們,接連步入婚姻。

艾彌莉參加了多場婚禮,可看著她們從漂亮溫柔的少女,變成疲憊麻木的妻子,艾米莉覺得婚姻實在有些恐怖。

特別是在自己的好友蘇珊,嫁給自己哥哥后,艾米莉就對世俗婚姻失去了信心。

25歲之后,她開始減少社交,漸漸的,她開始足不出戶,除了用書信和幾個摯友聯系,她回絕了一切登門造訪的人。

此后,艾彌莉一直過著不出門的生活,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管是寫詩還是烘焙,她都樂在其中。

后來,那位牧師離世,她悲痛欲絕:

「今夜,我更老了,先生,但愛卻沒變,我常想當我離去的時候,我就能見到你,因此,我愿盡快離去。」

在她40歲那年,愛情再一次襲來。

洛德法官是父親的朋友,比詩人年長18歲,他們心靈相通,相談甚歡。

但她不想毀掉洛德法官的家庭,只要兩個人彼此通信,她已心滿意足。

1878年,洛德妻子離世,65歲的洛德與47歲的艾米莉正式相愛并一度談婚論嫁。

可同時,她依然對步入婚姻充滿恐懼,她害怕自己會失去自由和活力,會失去原本的自己,而變成某個人的「妻子」。

在當時的社會風氣中,男女地位差別極大。

一個女人成為妻子,就意味著她要放棄自我,去取悅一個男人,把生兒育女當作首要任務,把家庭當作自己唯一的戰場。

47歲的艾米莉,早就看懂了母親的委曲求全,一直不信任婚姻。

特別是當哥哥背叛婚姻之后,艾米莉徹底對婚姻失望。

經過深思熟慮之后,艾米莉拒絕了洛德法官的求婚。

畢竟和愛情相比,自己的自由更重要。

愛情和自由不能兩全時,她寧愿選擇孤獨的自由。

就好比現在的我們,寧愿高貴的單身,也不要湊合的婚姻。

詩歌,是她活著的支撐。

艾彌莉雖然閉門不出,但其實她是很熱愛生活的人。

除了寫詩,她還喜歡烹飪和園藝。

她會經常親手烤制面包和餅干,從窗口的籃子吊下,送給鄰居品嘗;

但一天之中,她最快樂的時光,是在寫詩的時候。

 「許多人都將生命托付給神,我卻將我的生命托付給詩。」

1886年,艾彌莉感染重病,不得不停止了寫詩。

1886年5月15日,艾彌莉離開了世界,享年56歲。

這30年多,她寫了將近1800首詩歌,詩歌內容涉及到愛情、希望、自由、勇氣和寂滅。

她的詩歌朗朗上口,又具有力量和美感。

艾彌莉以一己之力開創了現代主義詩歌,對后世有著巨大影響。

終其一生,她都是在做自己,她始終明白自己想要什麼,該做什麼,可以說活得無比清醒

偉大的人往往都走在時代的前面。

艾彌莉的隱居狀態,和現在盛行的「極簡生活」和「獨處主義」,很是相像。

她的隱居,不是逃避,不是懷才不遇,而是選擇了自己最喜歡的生活方式。

艾彌莉生活單調,但內心世界是豐盈的,她沒有屈從世俗,沒有隨波逐流,而是堅持自己所愛,愛自己所選。

馬斯洛曾這樣說:

「若想最終與自己和平相處,一個音樂家就必須創作音樂,一個畫家就必須作畫,一個詩人就必須寫詩。一個人能夠做到什麼樣,他就必須照那樣去做。他必須真實地面對自己的本性。」

艾彌莉‧狄瑾蓀具有神秘色彩的一生,就是真實地面對自己,不斷探索生命意義的過程。

在她的詩歌中,有這樣的一首詩:

這是我寫給世界的信,世界不曾寫信給我,大自然說出簡單的消息,帶著溫柔的壯麗。

她的信息被交到,我看不見的手。出于愛她,親愛的同胞,評判我,請帶著溫柔。

她留下的這些詩歌,無疑是她送給世界最美好的禮物。

也許,她根本就不在意后人的評價,她一直在意的,始終都是自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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