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走后,盧小嘉專吃「有夫之婦」的軟飯,「哄」完一個又一個,結局很瀟灑

棉花糖 2023/02/11 檢舉 我要評論

榮記大舞台里,黃金榮正悠閑端著茶杯看戲,戲演到了一個]階段,外面進來一群兵,每人手中握著一桿長Q,迅速將整個劇場包圍了。黃金榮見勢不妙,立即放下茶杯起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幾個巴掌到了臉上,把黃金榮都呆了。

而他的那四個保護他的,從未見過這等陣勢,個個直往后躲,黃金榮猝不及防被按倒在地。

黃金榮故作鎮定地問:「你們是什麼人?」

「黃爺,我們又見面了。」身后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黃金榮一看,這不是盧永祥的兒子盧小嘉嗎?

只見盧小嘉一臉怒,盯著他說:「老子是什麼人你敢對老子上手?那天你怎麼對老子的,今天老子要統統還回來!」

緊接著,他吩咐手下人又給了黃金榮幾下,還對著黃金榮的肚子來了一下。

「叫你嘗嘗你家小爺的強,把人帶走!」盧小嘉說完,坐上汽車揚長而去。

那伙人將黃金榮帶起來,上了一輛卡車。直到進了牢里黃金榮才得知,原來上次來劇院場子的那個年輕人,就是盧小嘉!

這盧小嘉可不簡單,他是當時風光無限的四大公子之一,他有一個「很牛的爹」盧永祥,盧永祥早年跟隨袁世凱,一路不斷升,袁世凱倒台后,盧永祥又轉投段祺瑞手下,如今任浙江軍,牢牢控著浙江和上海的軍務,在自己的地盤上堪稱土皇。

盧永祥只有盧小嘉這一個兒子,盧小嘉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仗著父親,養成了一些習氣,平日里吃喝玩樂、飛揚跋扈。雖然個性張狂,但是盧小嘉有一個優點:靈活。聰明的他積極地幫助父親做事,一直活躍在大上海灘。

盧小嘉待人十分豪爽,與各子弟保持著不錯的關系。加上長相出眾,又有一些才氣,引來了一大片的女粉絲。雖然女人緣極佳,但對于每個女性他均以朋友相稱,最多只是聊聊而已。直到有一天,盧小嘉因為一個戲子與黃金榮起了相爭。

戲子名叫露蘭春,原本是黃金榮徒弟張師的養女,自幼學習京劇,基本功扎實。她小時候還管黃金榮叫「公公」,成年后卻被黃金榮看上了。

黃金榮曾得過天花,臉一堆的麻子。而露蘭春的一張臉白白凈凈,那一對眼更是溫柔,抬眸間,黃金榮徹底淪了。五十多歲的男人老牛吃嫩草,黃金榮的老婆林桂生卻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于是黃金榮愈發不管不顧了起來。

黃金榮雖然是個阿貝,但是熱愛藝術,特別喜歡聽戲。他見露蘭春貌美、聲音又甜,就尋思著捧她出名。黃金榮又是為露蘭春請來名師教學,又是重修了榮記大舞台。1919年,榮記大舞台修繕工作剛剛完成,露蘭春便頂替張文艷成為了台柱子。

為了表示出對露蘭春的寵,黃金榮不惜拋出重金為她做宣傳,讓人們去守場子,還親自組建了一支啦啦隊前來捧場。每當露蘭春到動情處時,黃金榮在台下一拍手,啦啦隊員們便開始鼓掌喝彩。

露蘭春本來就有戲曲天賦,加上有黃金榮的撐腰,她在上海灘迅速走紅了。露蘭春的名聲越傳越神,引了很多社會名流,這其中就包括了盧小嘉。

公子哥盧小嘉所有愛好膩了,也開始追逐女演員。他的跟班阿旺和盧小嘉年齡相仿,猜到了少爺的心思,于是在一天早飯時間,將一份當天的晨報特意放在了早點旁邊。盧小嘉吃完飯,順手拿起報紙,「露蘭春」三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

「今天有露蘭春的戲?」盧小嘉抬眼望向阿旺。

還沒等阿旺回答,盧小嘉接著說:「嗯,我知道了。」兩人心照不宣對視一笑。

盧小嘉對露蘭春很感興趣,一直想找機會去現場一探究竟。心動不如行動,這次他穿著一身白綢衫褲,帶著兩個小跟班,便直奔榮記大舞台。

盧小嘉哪里是來聽戲的,露蘭春的絕世顏和身段,一下子引住了盧小嘉。第二天戲開場前,露蘭春便收到了盧小嘉派人送來的一枚鉆戒、一大束玫瑰花,盧小嘉還想約露春蘭出來一起吃個晚飯。

露蘭春心里清楚,自己是黃金榮的女人,但是她又不想盧小嘉,只能先收下這枚鉆戒,見面之事則以不舒服為由推掉了。

盧小嘉還沒有被女人婉拒過,憑他的條件哪里找不到美女,可他偏偏就要名花有主的露蘭春。得不到的永遠在動,露蘭春越是拒,盧小嘉就越是來勁,此后每逢露蘭春演出,盧小嘉都會準時到場。

直到有一天露蘭春演《鎮潭州》,她因為前晚著了涼狀態不佳,唱曲時不慎走了音,還將一個基礎的踢腿動作做敗了。

坐在台下看戲的黃金榮剛把雪茄往嘴里送,就聽到了一個喝倒彩的聲音:「好,功夫好!」

緊跟著是一陣大笑,黃金榮眉一皺,發現聲音是從包廂里傳出來的,里面還有人在使勁鼓掌。

圖 | 黃金榮

露蘭春不是普通戲子,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因此沒有誰敢對露蘭春說三道四,喝倒彩的人明顯是到了口上。

黃金榮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好狂!」

黃金榮的幾個手下見狀,一擁沖入了包廂,包廂里的人正是盧小嘉。但是這幾個并不認識他,有個大聲對盧小嘉喊話:「剛才亂叫的人是你嗎?」

盧小嘉不屑一顧地抬了抬眼色:「是老子,你們想怎麼樣?」

他們正愁平時沒個練練的地方,這下可好,送上門來的機會。盧小嘉話音剛落,就被連扇了幾個。

盧小嘉頓時感覺火辣辣的,緊接著,拳又跟下雨一樣到了他的身上。

盧小嘉發現勢頭不對,自己今天只帶了兩個人,明顯不過對方,而此刻那兩個跟班的已經到墻角去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盧小嘉只能求饒。他緩緩地起來,丟下一句:「咱們走著瞧!」就悻悻地離了現場。

盧家大少爺他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但是盧小嘉心里明白,自己的老爹平時為人謹慎,未必會因為一件小事去收拾黃金榮。盧小嘉并不是一個怕事的主,他回到了營,親自挑選了十幾個強將,大家換上便裝來到了榮記大舞台,在黃金榮每天看戲的包廂待了起來。

為了讓黃金榮長長記性,盧小嘉命人把他帶了回去。黃金榮的手下急忙將此事報告了林桂生,林桂生道:「一群沒用的,真是浪費老娘的時間!」

氣歸氣,林桂生找到了杜月笙和張嘯林,三人一起商討對策。

杜月笙寬慰林桂生說:「我托人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老頭子帶出來。」

張嘯林也自告奮勇道:「我和盧將軍關系不錯,我去杭州試一試。」

而此時,盧小嘉已經派人滿世界散布「黃金榮被他帶走了」的消息,更是出現了一種傳言,說黃金榮奄奄一息了。

張嘯林找到盧永祥招呼后,杜月笙立即聯系淞滬護使兼任第6旅旅長的何豐林,他是盧永祥的妹夫,也就是盧小嘉的姑父。在何豐林的牽線搭橋和力勸之下,盧小嘉這才決定放黃金榮。

見這些重要人物主動求自己,盧小嘉心中竊喜,但是表面上還是得端著。他提出了幾個條件:一是露蘭春得陪他玩幾天,二是杜月笙他們要出三百萬的贖金,三是黃金榮要辭去公董局的職位。

這三個條件,條條都是在掉黃金榮的面。堂堂青幫大佬黃金榮,怎麼可能輕易辭去職位?露蘭春是黃金榮的女人,又怎麼可以隨便陪盧小嘉玩?黃金榮不願了。

又是杜月笙出面,找了個梯子給盧小嘉下。

杜月笙對盧小嘉說:「盧少爺,露蘭春就是一個二手貨。我給你物色了另一個人,當紅的小木蘭,她可是賣藝不賣身的絕佳美人,比露蘭春好得多。」

「真的嗎?」盧小嘉一臉的疑。

杜月笙呵呵一笑道:「小木蘭現在就在門口候著,我讓人將她送到盧公子的車里,以后她就是你的了,你看如何?」

盧小嘉大喜,抱得贖金和美人歸。

黃金榮被放了回來,經過盧小嘉的一攪,他的面算是沒了。事還在后面,黃金榮居然娶了露蘭春,并且將家中的財政大權交給了她。結果不出三年時間,露蘭春就在外面有了小白臉薛恒。露蘭春帶著黃金榮的大量財產和他走了,被她一同帶走的,是黃金榮的各種料。

為了讓露蘭春交出這些重要文件資料,黃金榮同意了她和薛恒的婚事。一場折騰下來,黃金榮的江湖地位一落千丈。而杜月笙因為積極救黃金榮,贏得了眾人的贊譽,在上海青幫中的威望飆升,逐漸蓋過了黃金榮。

再說盧小嘉這一邊,黃金榮一事,讓盧小嘉的名字徹底傳遍了上海灘。都說虎父無犬子,盧小嘉接下來為父親做的一件事情,更是驚天動地。

時任江蘇督的齊燮元,想要從盧永祥奪食,他伸到了上海,讓盧永祥來給自己。這塊風水寶地盧永祥怎麼可能拿出來,齊燮元于是花大價錢買通了上海廳長徐國梁,讓徐國梁幫助自己一同對盧永祥。徐國梁掌握著上海的司法和警備力,手里有一支8000人的隊,名義上是維護上海,實際上在搜刮。

這盧永祥也不是什麼好鳥,為了養隊不得不大肆掠百姓錢財。俗話說一山難容二虎,面對徐國梁的立場松動,盧永祥一時間陷入了被動。

見父親不便出面,當兒子的盧小嘉登場了。盧小嘉辦事向來不按規矩出牌,幾次賄徐國梁不成他就沒了耐心,找到了好哥們李少川幫忙。盧小嘉通過李少川認識了王亞樵,這可是個角色,人送稱號「上海灘頭號」,只要錢給到位,沒有他在上海解決不了的人。

這回王亞樵能被盧小嘉請動,主要還是看在李少川的面子上。李少川是李鴻章的族孫,王亞樵和他既是老鄉又是好友。此外,王亞樵的大哥韓恢歿了,背后主謀是徐國梁,所以王亞樵對徐國梁也懷有意。

盧小嘉直接拿出了一千塊大洋,對王亞樵說:「把徐國梁解決!」

王亞樵若有所思地看著盧小嘉:「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盧小嘉表示:「為父說了,事成之后,奉送湖州一地作為重謝!」

其實區區一個徐國梁,根本不用王亞樵親自來,收錢以后他便命令手下人。徐國梁平時有泡澡的愛好,這一天他從一間澡堂走出來,看見同來的幾個弟兄不見了,正著急尋找時,背后沖出來了一個黑影,那就是王亞樵的人。

這人迅速對準徐國梁的額頭扣動了扳機,一陣聲響過,徐國梁仰面倒下。還沒有送醫,徐國梁就在半道上咽了。

徐國梁離去,齊燮元的計劃受影響,沒多久那人被找到,供出了王亞樵和盧小嘉,此事在社會上引起了一片嘩然,一時之間風聲鶴唳,大上海的局勢更加動起來。

世上沒有長盛不衰的事情,1924年9月,蘇、皖、閩、贛四省直系向皖系盧永祥發動,一片混亂中,盧永祥敗下來,投靠了奉系。

圖 | 盧永祥

自此盧家開始走下坡路,盧永祥花費二十多年得來的浙江督軍位置被取代,他帶著盧小嘉往日本。後來盧永祥被奉系排,不得不居在天津的租界里,于1933年郁郁離去。盧小嘉徹底沒了靠山,這成為了他人生的轉折點。

老爹走了,坐吃山空,不能再為所欲為了,想要繼續維持生活,只能另辟蹊徑,盧小嘉決定「轉型」。

他所謂的「轉型」,就是當小白臉。這個「沒爸的孩子」無勢,但是擁有一張很會哄女人開心的嘴,加上平時保養的也不錯,最后如愿泡上了社會名流。

盧小嘉和溥儀的弟媳唐怡瑩火熱,怎奈新到手的也是一個花錢如流水般的主,兩人身上那點僅存的積蓄很快就被揮霍一空。陷入愛情的唐怡瑩非要跟盧小嘉在一起,為了供養他的瀟灑公子哥生活,唐怡瑩起了醇親王府的主意。

唐怡瑩一臉認真地和盧小嘉商量:「不如我們去醇親王府里拿點東西出來?」

原來溥儀離開紫禁城之前,將大量值錢的財物存在了醇親王府,如今都還留在那里。

見還有這等好事,盧小嘉自然是開心的,于是唐怡瑩想盡辦法帶走了大半的古董和金銀,幾乎搬空了醇親王府。將這些稀世珍寶置換成現金以后,唐怡瑩跟隨盧小嘉到了上海,繼續著生活。

有了錢,盧小嘉又飄飄然起來,過后的生活是一起雞毛,他對唐怡瑩逐漸產生了倦,

1937年,溥杰宣布與唐怡瑩解婚約,這下子唐怡瑩可以名正言順和盧小嘉在一起了。

她興奮地問盧小嘉:「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結婚?」

盧小嘉壓根就沒娶唐怡瑩,而且此時出現了一些「新情況」,盧小嘉找上了一個姓袁的青島女人,女人的老公是一名西醫,為了盧小嘉她已經和老公失了婚。袁小姐相貌出眾,柳葉眉,杏仁眼,菱角嘴,人稱「青島美人」。

盧小嘉望著唐怡瑩,把自己的新情況和盤托出。

「感謝這段時間你的照顧,但是我們的性格不太適合,不想再誤你了。」盧小嘉「很紳士地」提出了分。

唐怡瑩一愣,其實她早就猜到了會有這一天,只是真正來了卻感覺如此不是滋味。

她嘆口氣道:「那就這樣吧。」唐怡瑩沒有再多說什麼,盧小嘉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其他表情。自此,兩人和平分手。

盧小嘉另找人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這幾年唐怡瑩的錢快被他花完了,他要提前為自己考慮后路了。

不過青島袁小姐只是盧小嘉的備選項之一,這口「軟飯」沒吃多久,盧小嘉又在玩牌時認識了劉姓闊太太,她的老公是上海印鑄局局長,劉太太本身也是富家女,平時出手相當大方。

一天晚上,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之后,盧小嘉向劉太太提出建議:「最近有個千載難逢的生意機會,你看把你的錢交給我理怎樣?」

微醺的劉太太沒有說話,只是靠在了盧小嘉的肩膀上。

其實劉太太也觀察這個男人有一段時間了,她覺得自家小白臉很聽話,第二天便放心地將積攢許久的私房錢交給了盧小嘉。

不到一個月,盧小嘉來找劉太太:「那就是個唬人的,錢都被他花光了!」

劉太太不會想到,這些錢被盧小嘉趁機吞了。

眼見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盧小嘉故技重施:「我是個沒用的人,很感激你的關心照顧,但是我們可能不適合在一起......」

他和劉太太提出了分,一臉決絕地轉身離開,留下女人獨自惆悵。

靠著從女人身上撈來的財富,盧小嘉開始在香港經營生意。他跑到了台灣定居,從事進出口貿易,身邊的女人如衣服一般換來換去,也算是混得瀟灑。據說他還在一次D中,贏了某位富豪的一百多套房子。直到1960年代末,盧小嘉在台灣離去。

而那個曾被他綁的黃金榮,解放后淪落為掃馬路的清潔工,最后在上海離去。一切化為唏噓聲,隨風消散。


用戶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