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述堯:他一生三段婚姻,娶三個名女人,卻均遭背叛嫌棄,晚年患老年癡呆

珮珊 2023/01/30 檢舉 我要評論

秉承「事不過三」的原則,程述堯只結了三次婚,跟三個女人有過刻骨銘心的愛戀。

對每一任妻子,他都愛到了骨子里,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她們。

然而,當他晚年躺在病床上,身體器官全部衰竭,他大概會感嘆一句: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1916年,程述堯一出生,就是「家里有礦」的主。

一家人非富即貴,父親在稅務局工作,還是萬字會的風云人物。

舅公在京城朝廷跑龍套,但頭頂上烏紗帽再小,也是個響當當的官兒。

作為家中長孫,程述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吃的是山珍海味,玩的是滑冰、游泳。

他8歲那年,程述堯坐在吳佩孚的專車里,吹著北平城凜冽的寒風,跟著父母從山東遷居到北平。

程述堯的腳剛踏入北平,北平激動得抖三抖,順勢把黃宗英「抖」出世了。

黃宗英

黃宗英的父親「力拔山兮氣蓋世」,猛地一發力,7個孩子呱呱墜地,哥哥姐姐先走,黃宗英負責斷后。

可是,黃宗英才享受了9年父愛,父愛就戛然而止,父親完成了延續黃家香火的使命,就光榮領了便當。

這一年,程述堯先行一步,風風火火走入燕京大學。

在大學里,程述堯荷爾蒙噴射而出、勢不可擋,表演欲極強。

大三加入大學的戲劇社,與黃宗江、孫道臨一起搭檔演出。

左為黃宗江

好巧不巧,這其中就藏著他未來的「大舅子」,不過這時的程述堯已經沉浸在表演世界里,沒心思「認親」。

結果,荷爾蒙分泌太多,做事太高調,程述堯被扣上了「進步學生」的帽子。

1937年,17歲的上官云珠被大9歲的美術老師勾走了魂,決定為愛發電,放棄學業,給他生個孩子。

上官云珠

就在他們為此日夜兼程、大汗淋漓的時候,程述堯被日本人「請」走了,在局里喝了一個多月的早茶。

好在背后有人,父親找人疏通一下,程述堯才不至于豎著進去、橫著出來,保住一條小命。

就這麼平安無事熬到畢業,得虧英語說得溜,程述堯進入了中國銀行,在行長底下做英文秘書。

由于薪酬待遇不錯,程述堯寂寞的心又開始躁動不安,將昔日好友邀請到一起,自掏腰包辦起了「南北劇社」。

最后,他索性將鐵飯碗辭了,專心搞劇社,可以說,為了演戲,程述堯簡直是拿命去搏。

話劇《雷雨》里,他飾演周萍,有場跳窗逃跑的戲,為了呈現最好的效果,他在家的窗台上,跳來跳去反復練習。

在他跳出了窗時,18歲的黃宗英跳進了巨大的陷阱里。

程述堯估計也沒想到,黃宗英跳完,他還能趁機撿了個漏。

程述堯熱愛演戲,黃宗英也是戲癡,演的戲讓台下的客人看了更是為之癡狂。

為了博得美人一笑,大家各顯神通,有錢的砸錢,有顏的露臉。

每次散場后,劇場外的戲才剛開始,各家少爺手捧著鮮花,等待黃宗英翻自己的牌。

然而,他們完全沒料到,他們誰也沒落著好處,被某位神秘人截胡了。

神秘人也不神秘,黃宗英非常熟悉,他就是劇團的指揮郭元彤。

表面上,郭元彤只是個普通指揮,實則他一揮手,已經指揮著黃宗英的心撲向他這兒。

黃宗英18歲那年,郭元彤單膝下跪,向她求婚。

就這樣,她還沒來得及見識整片森林的美好,就已經拜倒在這棵歪脖子樹上了。

結果,剛過門18天,郭元彤淺嘗了幾口婚姻的滋味,一興奮就嗝屁了,18歲的黃宗英成了寡婦。

這下,郭家兜不住了,只好全盤托出,原來這場婚姻就是一場陰謀。

郭元彤早有不治之癥,考慮到他是獨苗,父母商量著讓兒子早點成家。

一來沖喜,二來就算沖不成,他們也可以搏一把大的,看看郭元彤能不能給郭家留個子嗣。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兒子這麼早就下線了,精心打造的算盤落空了。

痛失愛人后,黃宗英這朵嬌花蔫了一半,整天郁郁寡歡,眼淚批量生產。

雖然眼淚不要錢,但妹妹哭成這樣,哥哥黃宗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哄女生的小伎倆,他完全不懂,只好找兄弟程述堯幫忙安慰。

結果,程述堯一見黃家妹妹,不禁心蕩神搖、不能自持。

他對黃宗英噓寒問暖,帶著她一起逛街、吃飯、看電影。

可他感覺,這樣的安慰治標不治本,為了爭取一步到位解決妹妹的心病,程述堯決定「以身相許」。

1946年,程述堯挖空世界上所有的情話,深情求婚黃宗英。

黃宗英一時被甜蜜沖昏頭腦,小手一伸,戒指戴入無名指,兩人就這樣跳過戀愛,直奔主題。

她以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哪知跳出了陷阱,卻也跳入了牢籠。

程家錢多,規矩也多,要求站有站相、坐有坐姿,嚴格到走路的步子也有規定。

黃宗英自由慣了,面對這些條條框框,任程述堯對她百依百順,她也吃不消。

她自我定位,自己就是云,云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

1947年,黃宗英接到了《幸福狂想曲》的邀約,從北京飛到上海。

就這樣,程述堯頭頂上的「云」飛走了,飄來了一片青青草原。

那天,黃宗英風塵仆仆趕到上海,劇組派了兩個人來接駕,其中一個就是男主角趙丹。

初秋的風一吹,掀起了黃宗英旗袍的一角,也撩撥了趙丹內心深處的一角。

趙丹笑了,黃宗英看了他一眼,也笑了,因為那天趙丹穿著一件襯衫,扣子扣錯了。

「傻乎乎的一個男人。」

之后,兩人演戲的時候,戲里打得火熱,戲外也火花四射。

有一次收工回家,劇組整了輛車接送大家回去,結果車太小,黃宗英擠不進去。

車里的趙丹一看,霸道總裁上身,一把抓過黃宗英的手,作勢一攏,她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們在上海忘我地交流,程述堯在北京獨守空房,辛苦賺錢。

當時,南北劇社生意不太好,為了養家糊口,他只好向現實低頭,考入中央銀行混口飯吃。

戲演到最后一幕,趙丹情不自禁表白:「我們要分開了,你嫁給我吧,你應該是我的妻子。」

趙丹、黃宗英

黃宗英體會到了久違的愛情,頭也不回地跑回北京失婚,留下程述堯一臉懵待在原地。

程述堯不死心,追著到上海,企圖挽回妻子,可看到了趙丹滿面春風的樣子,他瞬間明白了。

他也是正人君子,自有成人之美的品德,看到他們兩人如此恩愛,程述堯只好含淚退出。

人來都來了,程述堯順勢留在了上海,幾番折騰最后才在蘭心大戲院里落腳下來。

而上官云珠經歷了兩次失敗的婚姻,被第二任丈夫姚克擺了一道,兜兜轉轉也來到上海。

她曾與同事藍馬有過火花,可新戀情最終還是無疾而終。

機緣巧合之下,她結識了程述堯。

都是同行,又都受了情傷,兩人失意之人碰到一起,難免會擦槍走火。

1951年,程述堯與上官云珠在蘭心大戲院辦了婚禮,順利結成夫妻。

很顯然,上官云珠特仗義,結婚證一拿,就免費給程述堯「升了個級」。

帶了個女兒姚姚一起進門,程述堯喜當爹。

對于姚姚,他也視為己出,甚至還給她冠上自己的姓。

結果,程述堯就如同被下了魔咒,這段婚姻同樣撐不過一年。

1952年,有了上官云珠的「傾情贊助」,36歲的程述堯終于有了自己的血脈,兒子韋然出生。

好事剛到,壞事也趕趟兒了。

這一年全國開展「三反」運動,有人向上頭打小報告,說程述堯貪污公款。

托他們的「福」,程述堯又被請去喝茶,這茶一喝就是半年,喝得他渾身難受。

他自然沒做過這回事,一看就這幾個錢,就想花錢買清凈。

他掏了800美元,上官云珠當了點首飾,送到蘭心大戲院,想把窟窿補上。

沒成想,這一舉動直接落人話柄、越抹越黑,程述堯頭上的「貪污犯」頭銜更是摘不下來了。

當時,上官云珠事業正在高峰期,在敵占區勞軍義演,她生怕丈夫耽誤到自己的前途,堅決提出失婚。

周圍的朋友一看,如此天作之合,怎麼能說散就散,于是輪番磨破嘴皮子,勸上官云珠三思。

她有點動搖了,可這時程述堯覺得就此罷休,自己也太虧了,擺起了大少爺架勢。

上官云珠一生氣,一腳踢翻了剛遞出的台階,留下兒子,干脆跟程述堯說拜拜。

上官云珠走了,吳嫣拿著愛的號碼牌,馬上替補上位。

與黃宗英、上官云珠相比,吳嫣似乎不太「上得了台面」。

先前,她在花柳巷做著皮肉生意,之后被周佛海秘書孫矅東看中。

借著孫老闆的勢力,吳嫣一躍成為上海灘有名的交際花。

當孫矅東蹲大牢后,「這朵花」又落入了特工潘漢年手里,成了文化局的一名干部。

孫矅東出來后,吳嫣念及舊情,還貼心為前老闆安排住處。

如此重情重義的女子,程述堯一見,心跳加速,愛情再次來敲門。

可惜,風花女子不太對程家人的胃口,但程述堯非吳嫣不娶,父母也只能隨他去了。

結果,兩人才剛親密接觸三個月,吳嫣被逮捕入獄,程述堯再次獨守空房、獨飲寂寞。

父母馬上趕到上海,勸兒子把握機會,趁機蹬了吳嫣,女人有的是,何必單戀一枝花。

可程述堯不理睬,他發誓要等妻子出來團圓,即使等上百年他也認。

由于不愿意跟吳嫣失婚,程述堯被降職成了一名普通檢票員。

興許是程述堯的真心感動了老天,五年后吳嫣安然無恙歸來。

然而,吳嫣沒負他人,單單負了程述堯。

恢復自由身后,吳嫣與姐妹朋友互動頻繁,完全冷落了程述堯。

她的姐妹混得越好,程述堯就越慘。

因為每次跟姐妹約會回來,吳嫣就找他吵架,把氣撒在他身上。

有次,吳嫣覺得小吵小鬧不足以解氣,直接操起旁邊的煙灰缸,向程述堯砸去。

程述堯嚇尿了,以前的劇本也不是這樣演的,一時沒反應過來,直直挨了一下。

沒辦法,自己選擇的妻子,跪著也要伺候完。

吳嫣的生命力很旺盛,而程述堯的生命已然是風中殘燭。

1968年,48歲的上官云珠一躍而下,在四樓完成了人生唯一一次「自由落體」,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她走后7年,女兒姚姚被一輛載重卡車奪走了生命,只有當天的那場雨,見了她最后一面。

曾經心愛的女人、捧在手心里疼愛的女兒雙雙離開,猶如抽走了程述堯最后一絲心力。

現實太殘酷,他只能選擇忘記,患上了阿爾茲海默癥。

他經常認兒子為自己的老父親,把吳嫣當成已過世的姚姚,常常握著一把糖,坐在門口等女兒回家。

可是,他左等右等,等了十幾年,還是等不到女兒回家。

最后,他等不了了,擔心女兒回家迷路,他只能去找她了。

程述堯、姚姚、韋然

1993年9月24日,程述堯找到姚姚了,享年76歲。

程述堯的一生,縱然生活虐他千百遍,他仍待愛人如初戀。

只可惜,深情被辜負,一人來到世上,又一人走入歸途,隱在塵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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