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歲的張愛玲給胡蘭成寄了張照片,背后的親筆信讓他欣喜若狂

草莓醬 2022/12/23 檢舉 我要評論

在張愛玲寄給胡蘭成的信里,夾著一張自己的小相。

小相上的女人煙波含情,水色的旗袍包裹住下面玲瓏有致的身材,半蜷的短發別在耳后,像是故意的,露出珍珠大小的耳環來,乍一看,只覺得艷色逼人。

胡蘭成收到信后,自然是欣喜若狂,左看右看,發現了背面的秘密:

「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她心里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

正是張愛玲的親筆,筆墨尚未干透;再翻到正面,佳人巧笑倩兮,胡蘭成覺得心中一股暖流涌上來,對小相更是愛不釋手。

彼時,張愛玲還不知道自己會和這個男人糾葛半生,但她著實像小相上寫得那樣,情到深處,就只看到自己的卑微,越愛越不敢獨占,越愛越覺得自己不配。

所以,她才會說出不那麼「張愛玲」的話,「我想過,你將來就是在我這里來來去去亦可」。說這話時,她也不過是個23歲,正年輕貌美的姑娘。

而此刻的胡蘭成不僅是三婚,還是個中年老男人了。 他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魅力,能夠讓張愛玲如此深愛,甚至不顧尊嚴,也要低到塵埃里?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讓我們一起來揭開「胡張之戀」的奧秘。

01

翩翩佳公子,出口成華章

胡蘭成是民國時最有名氣的文人之一,能與林語堂、梁實秋比肩。

余光中曾經評價他的「文筆輕靈圓潤,用字遣詞別具韻味……句法開闔吞吐,轉折回旋都輕松自如,游刃有余,一點不費氣力」。

這一點體現在他自己所著的《今生今世》中。

「只見好大的月色。漸漸起露水,人聲寂下去,只聽得橋下溪水響。這時有人吹橫笛,直吹得溪山月色與屋瓦皆變成笛色,而笛聲亦即是溪山月色屋瓦。」

還未見到全貌,只聽聞笛聲悠長,似乎把一切都打開了,房屋、溪山、月色……無一處不是景,情意綿綿,裊裊無波,只一兩句話,就仿佛落筆千秋。

能達到這種境界的,恐怕只有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能一較高低。

碰到這樣一個大才子,說起情話來更是不得了。旁人都說「我愛你」,他偏不,唯獨要那種意蘊深長的表白,聽完不僅有觀感,更有實感,讀來讓人怦然心動。

「我是因為愛玲,所以對現代都市相思。我有大愿未了,不可以老,不可以披發入山」,能夠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這可能是「土味情話」最原始的樣子吧。

而且,胡蘭成還擅長用比喻,把美好的東西打包放送。

他曾說張愛玲,「臉像平原緬邈,山河浩蕩」,酷似「白描的牡丹」,簡直將一個白凈端莊的女子刻畫得栩栩如生,躍然紙上。

現代人常常拍工筆畫風格的寫真,豈不知,在胡蘭成筆下,文字也能勾勒出意象來,美又不失俏皮,將情話說出千百種模樣來,可能是胡蘭成的第一重魅力。

如果沒有這第一重魅力,可能就沒有「胡張之戀」的后話了,所以我們說,要吸引一個女人,首先得讓她先崇拜,打心底里認可這段感情,才能激發出愛的「荷爾蒙」。

02

體貼好情人,情暖女人心

胡蘭成的第二重魅力,是他溫柔體貼的性格。

很多戀人之所以會發生矛盾,都是因為兩個人都不肯讓步,最后不歡而散。但感情里從來沒有什麼真正的對錯,如果固執己見,或者各執己見,只能兩敗俱傷。

這個時候,但凡有個人讓一步,或者從一開始就不要爭吵,往往能達到奇效。如果碰到了胡蘭成,他會給你好好上一課,什麼叫「教科書式」的哄女友。

據說,他和張愛玲私定終身時,寫了一幀婚書:「胡蘭成與張愛玲簽訂終身,結為夫婦。愿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不過在中國古代,人們常用「琴瑟靜好」來比喻結婚。

可張愛玲偏偏不喜歡琴,如果擱旁人,可能也就這麼過去了,可胡蘭成卻不這樣。

他先是默不作聲地寫好了婚書,然后等到張愛玲來看時,才發現他已經把原來的「琴瑟靜好」改成了「歲月靜好」,既飽含深情,又充分尊重了張愛玲的意愿。

這種從細節處流露出來的關心、關懷,如果不是平常積累,恐怕很難一下子做到。相信張愛玲也從未想到過胡蘭成能做到這些,所以才會低到深處也甘之如飴。

可能于她而言,碰到胡蘭成是前半生最大的幸運。因為她始終活在專制父親的陰影下,對于男性的印象始終停留在非打即罵、頤指氣使的恐懼上。

這時,出現一個溫和有禮的胡蘭成,不僅會噓寒問暖,還學富五車、才華橫溢,能護自己周全,簡直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極品男友」,所以她寧愿低到深處也甘之如飴。

古話常說,千金難買我愿意。爾之砒霜,我之蜜糖,無論胡蘭成在政治上的名聲有多麼臭,但張愛玲毫不在乎,她早年成名,不缺錢也不缺名聲,唯獨缺一個愛自己的人。

所以,她才會在明知胡蘭成有家室,已經二婚的情況下,依然把自己交付出去,支撐著她一條路走到黑的原因,可能就是她自身對感情的需要映射到了胡蘭成身上。

所以,我們說女人有時候是「戀愛腦」,會被眼前的好蒙蔽掉雙眼,認為別人對自己好,就是愛自己,事實上,這是一種混淆了情感需求與真實感覺的錯覺。

03

靈魂好知己,人生最難是「懂得」

對于張愛玲來說,談戀愛和寫作一樣都是隨興而起,興致所至,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真的愛上了一個人,無論他如何「渣」、如何「作」都包容度極高。

不過,在「胡張之戀」的熱戀階段,胡蘭成還真沒有大家想的那樣不堪。他是張愛玲唯一的一個知心人,在紙迷金醉的上海灘擁有著不遜于張愛玲的靈魂密度和高度。

所以,他們才能因文結緣,第一次見面時就能暢談五個小時,雙方還都覺得意猶未盡。

要達到這種程度,必須得靈魂相契,互為知音才有可能做到。

所以,胡蘭成寫「她(張愛玲)的文章人人愛,好像看燈市……我與他們一樣面對著人世的美好,可是只有我驚動,想聞雞起舞」,深情可見一斑。

感同身受到「聞雞起舞」的地步,恐怕不是簡單一兩句話能概括得了,如果沒有和張愛玲情感上的共鳴,胡蘭成也不過是逛燈市的一名看客,可他并不是。

在文學上,他們可以產生靈感上的碰撞,誕生出一篇又一篇傳世佳作,我們從紙面上看到的精彩可能還遠不及兩人談天論地時的一半,不過是一些拾人牙慧的只言片語。

在生活上,胡蘭成堅定而強硬地闖進了張愛玲的人生,攪亂了她的一池春水,然后用自己的才華、文字和思想打動了她,讓她春心萌動,再難平復。

如果僅僅是文學、生活的知音,可能還不會產生愛情,但孕育愛情的襁褓已經準備好了,只差一場來自靈魂深處的坦誠相待——

張愛玲給胡蘭成寄情書,只有寥寥八字,「因為懂得,所以慈悲」,贊的就是胡蘭成的洞察人心,他仿佛無孔不入,滲透進了張的生活中,照顧著她的所情所需;

而胡蘭成也立刻回了一封信,「因為相知,所以懂得」,之所以能無孔不入,恰恰在于他的知心知肺,能夠第一時間感知到對方的需求,并按照需求來提供「情緒價值」。

所以,我們常說愛情本身就是找到與之靈魂契合的人,在不斷尋覓的過程中,才華、容貌可能都會成為一個衡量條件,但最終還是莫過于找到一個知心人。

胡蘭成是個復雜的歷史人物,他與張愛玲的「傾城之戀」,世人各有評說,但愛情本身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他們倆,一個是絕世作家,一個是「文化漢奸」,本不對等,卻因為愛情走到了一起。

如果張愛玲只想找一個普通人談戀愛,那麼她大可不必和胡蘭成糾纏到底,身心俱疲。

可在面對胡蘭成的魅力時,張愛玲情到濃時,往往讓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世人都覺得胡蘭成配不上張愛玲,但張愛玲想要的,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知她、懂她、愛她的男人,恰巧胡蘭成占了這三項,所以,「胡張之戀」才能流傳下來。

但其實,胡蘭成的「懂得」不過是逢場作戲,在過了愛情的沖動期后,他就開始另覓滄海,著實算不上良配。

于張愛玲而言,胡蘭成短暫地停留所造成的影響異常深遠。

她從一開始地「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她心里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到最后的一別兩寬、各自歡喜,經歷了整整半生。

1947年6月,她在寫給胡蘭成的訣別信中說:

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是早已經不喜歡我的了。這次的決心,是我經過一年半長時間考慮的。彼惟時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難。你不要來尋我,即或寫信來,我亦是不看的了。

這一段愛情,來得轟轟烈烈、低到塵埃,去的時候也異常決絕,果斷,毫不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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